2011年5月31日 星期二

第6期【小編說】——「看什麼?」


















幸珍說,她的小孩看一本繪本,可以看一個小時。

一本繪本可以看一個小時?我非常好奇。

529,我和朋友趕在夏卡爾特展的最後一天,去看畫展。是的,是「看畫展」,不是「看畫」,雖然我本來也想「看畫」。

每張畫前面都擠滿了人。我看著他們,他們看著畫。然後我發現,他們看畫旁邊小牌子的時間,比看畫多;他們看著自己手中畫冊的時間,比看畫久。他們一邊看著手冊,一邊聽著耳機;他們偶爾會抬起頭,看看自己面前的畫,或人。

我呢?由於人實在太多了,我看這些人怎麼看畫的時間,比我看畫多。所以我說,這趟去,是「看畫展」。

這次的展覽有118幅畫。如果跟著人群走一圈,一個小時算久的了。一小時六十分鐘,看118幅畫;嗯,差不多一分鐘看兩幅畫;嗯,還要扣掉看說明牌和看手冊的時間。

這次的月刊封面,是一個小孩畫「看樹」;小孩畫的是他自己還是別的小孩看樹,我不知道。畫中的小孩看樹,看到都快要鬥雞眼了,到底在看什麼?有這麼好看嗎?

「看什麼」這件事,大人恐怕要跟小孩學習。

(畫:戴妍。取自《許多孩子,許多月亮》,藍劍虹著,晴天出版。)


2011年5月27日 星期五

ㄋㄟ ㄋㄟ不見了

小兒子兩歲五個月時,有一天媽媽在洗澡,他來開門。我問:「你要做什麼?」他回答:「我要看。」他看到我的陰毛,問我:「那是什麼?」我說那是毛。後來我開始穿衣服,穿上衣的時候,他說:「ㄋㄟ ㄋㄟ不見了。」穿內褲時,他說:「毛,毛不見了。」穿外褲時,他說:「腿不見了。」

(節錄自〈不要倒好多滿〉,林桂如,《兒童哲學》第3期,2011年3月出刊)

我所相信的


有時候說話說得太急,或太想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結果反倒不清不楚,自己也抓不到原本究竟想說的是什麼。

昨天跟朋友聊到,我覺得小孩跟大人,好像是不同的生物,甚至,我覺得他們更像小貓小狗。我當時說得不清楚,一時忘了自己當初這麼想的原因,所以,說話要慢慢想,慢慢說。現在我想起來了,我覺得幼兒像小貓小狗是因為,他們很生物,很直覺感官,他們「不辨別是非對錯」。

小孩不辨別是非對錯,不是他們沒有辨別的能力,而是小孩還沒有一個「判斷的標準」。生是好的、死是壞的、有錢是幸福的、沒錢是悲慘的、光明是正義、黑暗是邪惡;小孩,不一定這樣判斷。

我們會怎麼判斷一件事,往往是別人教給我們的。從小到大,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們自己思考感覺後,才決定「我要站在這樣的立場?」「我要採取這樣的態度?」當然,更多的時候,我們是不清不楚的。

不清不楚,其實也是正常,不清不楚可以沒有立場。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們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就相信了某些事情,然後深信不疑。

石化工業與綠地、體罰與不體罰、同性戀與異性戀、贊成死刑與反對死刑,兩邊的人應該都是相信自己的相信,會為自己帶來更好的將來,所以站在自己站的位置,但是,那些相信從何而來?

我不曉得,我相信的是不是一定是對的;不,應該這樣說,我並不是因為認為自己的相信是對的,所以這樣相信。相信的東西有時無分好壞,而是我這樣相信,但是,為什麼我這樣相信,如果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話,我希望自己能夠明白,為什麼我這樣相信。

然後,在我相信某個價值的同時,我是否能接受它只是一個價值,一種判斷,而不一定是真理。然後,在我面對其他人,不論是大人或小孩,不論是想的跟我一樣或不一樣的人,我都可以試著去聽、去想,當然有可能我無法接受。

把所接觸的人、事,當成新的來認識,這件事,要跟小孩學習。當然,對小孩來說,他們不是當成新的,而是真的是新的。

——廖小瞇

2011年5月24日 星期二

思考拼盤:三則故事

摘譯:楊茂秀


一、長老的邀約

猶太教的禮拜式中,長老告訴大家:「你們喜歡吃草莓醬的人,下午三點到我家來。」許多人欣喜形於色。

下午三點,長老午睡起來,發現院子裡熙熙攘攘的,來的人不只自己來,還帶小孩。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有什麼事嗎?」長老完全忘記早上自己說過的邀請。

「你告訴我們,喜歡吃草莓醬的人,下午三點來你家的呀!」有些人大聲說,有些人覺得長老是不是太老了,忘了自己的承諾。

長老抓抓剩沒幾根頭髮的腦袋,請大家數數院子裡的人,一共九十八人,然後,大聲宣佈:「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我現在知道,我們教會全部的人都喜歡吃草莓醬。你們回去吧!」大家目瞪口呆,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取材自猶太人智慧故事


二、你是誰?

有位男人,去找他的情人,
那裡他是常常去的。
「我可以進去嗎?」他站在門口問。
「你是誰?」他的情人問。
「我呀!」那男人回答。

他的情人不開門,
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也不解釋。

這個男人轉身走了,心裡非常難過,
難過了幾年,百思不解。
有一天,他突然受不了了,又去敲她的家門。

「誰?」他的情人問。
「你一個人在家嗎?」他問。
門開了,他進去了。

——取材自Breakfast at the Victory -The Mysticism of Ordinary Experience, James P. Carse著


三、骨頭與影子

從前從前,有一個影子人,騎著一匹影子馬在旅行。他遇見了一位修長、愛笑的骨頭人,騎著一匹高大的骨頭馬。

他們開始打仗,影子人騎著他的影子馬,衝向骨頭人和他的骨頭馬,撞過去,毫無阻礙。骨頭人大笑又大笑,騎著他的骨頭馬,也衝向影子人跟影子馬,一樣的毫無阻礙。

他們就這樣,打來打去,為什麼他們要打殺呢?為什麼骨頭要揉碎影子,影子要衝垮骨頭呢?他們紳士一下,停下來不打了。他們開始談話,不只是他們開始談話,他們的馬也開始談話。聊著聊著,骨頭人和影子人停下聽他們的馬的對話,他們的馬感覺到自己的主人在聽自己的談話,立刻停止不談。本來講得好好的,突然間靜默不語,是不是有點奇怪?

再度開口的時候,他們決定交換座騎,正好他們的馬也決定交換他的主人。他們各自去旅行一段時間之後,再度遇上的時候,就不再打架了。他們共同的心聲是:和諧真的比較好。分手時,連影子都笑起來說,這真是一個和諧安靜的夜晚。骨頭人跟骨頭馬,完全同意影子朋友的說法。真的,當骨頭不打架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很輕鬆。

——取材自Fables, Foibles, and Foobles. Carl Sandburg著


(刊於《兒童哲學》第5期,2011年5月出刊)

2011年5月23日 星期一

從「火車條」說起

文:藍劍虹

友人出去北海岸旅行,行車經過山海邊,轉個彎,乍現火車行駛於鐵軌上。她家小孩Anna很興奮:「看,火車,還有火車條!」「火車條」?什麼「火車條」啊?「就是那個啊。」邊說邊伸著手指向車窗外。大家循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全車的人爆出大笑。「那不是『火車條』,那是『鐵軌』。」哥哥、姐姐嘲笑著她說。

Anna那時小一左右,當然,這不是她第一次發明字詞了。問題來了:當小孩自己發明字詞時,我們該如何?

可以想見地,知道「鐵軌」或「軌道」的人,大都會糾正Anna發明的字詞,並且告訴她正確字詞。不過,可以設想一下,一個和Anna一樣不知道「鐵軌」這個詞的小孩,他會怎樣反應?他或許會想,喔,原來那種東西叫做「火車條」啊。

如果這個設想是可以成立的,那麼「正確字詞」的正確性基礎就會動搖了。一個指涉著某個物體的字詞是怎樣來?或是人是怎樣幫世界萬物取名字?

就從「象」字來考察。中文裡,「象」是個象形字。這表示了,該詞是從大象的外型來取名。不過,不是每一種語言都是依據事物外形來取名。比如,拉丁文中指稱大象的詞有兩個,一個詞義是「喝兩倍水的」,另一個詞義是「有手的」。前一個詞是截取大象超乎尋常的喝水量,後者是觀察到大象的鼻子具有像手一樣的功能。我們也可以想像有一種語言,在那裡,可以截取不同的觀察結果來為大象命名,比如「會搧風的」,那是指稱牠的耳朵,或是「讓地晃起來的」,那可能是來自經驗到象群的奔動。

以上說起來,讓人不免聯想到瞎子摸象,其實也確實如此,每種不同的語言會從大象給人的不同印象、觀察角度來截取出意義進行命名。另個例子:月亮。它在俄語和古波斯文中都有時光的意涵,其詞義是「時光的鏡子」。因為月亮的陰晴圓缺可以用來標記時間,比如我們的陰曆。可是,月亮也有「令人畏懼」或「變幻不定的」的詞義。這怎麼來的呢?月亮是肉眼可見的星體中最令人疑惑的,它會有大小的變化,有時整個消失不見蹤影。月亮主宰著與變幻有關的事務,這源自月亮陰晴圓缺給人的負面感受而來。中文諺語不就有說,「女人初一十五不一樣」,初一十五自然是來自陰曆。人們也常會將月亮與比如法術、巫術相關的事物相聯繫。

「大象」、「月亮」,這是很古老的詞了,兩個指稱物的存在當然是比詞更久遠。可是,我們會碰到新的事物,比如火車,這是跟著現代化、工業化而來的產物,其他的還有電視、電冰箱、電話和電燈等等。新事物出現時,不同的語言也會有不同的造詞方式,比如電話,英文tele-phone,該詞是由「遙遠」和「聲音」相綴而成,中文則是以「電」和「話語」相綴而成:以電波傳送的話語。兩個新詞強調的意思不同,前者強調遠距離,後者則著眼於傳播的介質。

可以看得很清楚,面對新的事物,命名策略和以往並無不同,儘管它會從舊有的辭彙去拼接。可是,一樣可以發現其偏重的語意會不同。

那現在可以來看,同一種語言中對同一種物件的不同名稱。我們知道醫院中透過一組醫療器材給病人補充生理食鹽水或混入藥劑的東西連同其裝置,叫做「吊點滴」。可是,在大陸地區,那叫做「吊水」。聽到有人稱呼這為「吊水」,不免像我們聽到Anna說「火車條」,會令人想發笑。「吊水」,這很奇怪嗎?裡面確實是水,生理食鹽水,也沒有錯啊。該詞著重的是其內容物,不管其成份為何,至少看起來就像是水。吊點滴,則著重該裝置的運作方式給人的直接印象:一點一滴地輸入。

必須說,兩岸用詞上的差異,並非是可以用習慣去解釋,而是必須看到造詞的語意差異。理解了這一點,吊水和吊點滴兩個詞就沒有哪個才是正確的問題。它們都是「正確的」。同理,Anna的「火車條」,也有其造詞依據。

「鐵軌」中「鐵」一字的使用看起來偏重其材質,然而也非正確,因為其材質應該是鋼。鐵也是印象罷了。Anna的造詞依據,沒有針對材質,而是純粹偏重視覺印象,這一點和將鐵作為金屬的印象泛稱也是相同的。

字與詞語的創制

那可以以使用人數多寡來區分正確與否?若以此來說,使用吊水一詞的人肯定比我們多,難道我們也要跟著改用該詞?此外,同樣在台灣,各地也存在著對同一個事物,比如花草或是物種,有不同的名稱,一地的人也不能強要令一地的人改變用詞。同理,某個小學班級中的幾個喜歡玩在一起的小孩,他們可以創制只有他們理解和使用的詞語。甚至可以縮小到只有一個人創制的詞語。個人語言?是的,可以這麼說,那表示了該創詞者給予了一個新的語意角度或是面臨一個新的概念而進行創制新詞。比如詩人的創作或是哲學家乃至學術上的術語。

這甚至應該說是常見,許許多多的詞彙都是少數人或是個人創制出來,而後被公眾所使用。比如,翻譯者,他們是第一個面臨某個來自異國語言的新事物和概念的人,他們就身負以他所隸屬的語言來創制出一個新詞的任務。在東西方文化交匯的時候,許多新詞就這樣被創制出來,比如「社會」一詞,就來自日本學者的創制。現代中文中有太多的詞彙來自日本,作家阿城說,如果將這些詞彙拿掉,那我們都無法開口說話和寫字。

舉個例子,當時李鴻章最痛惡這些進入中文的日本詞彙,常常作檢查批示,指出某某詞是「日本名詞」,可是後來他發現,連「名詞」一字也是日本詞彙,那時他只好放棄這種稽查語詞的工作。

必須確認一個事情:面對新的事物、概念時,人們會進行創制新詞的動作,一個語言社群會如此,一個小孩也是如此,尤其當他面臨著那麼多不勝數的新事物,儘管這些新事物對我們大人來說並非是新事物,不過,這一點其實也不正確,因為大人遺忘了在他小時候,那些熟悉的事物也曾經是新的事物。

下雨花與蜜蜂草

必須脫離那種正確語言的概念和識字卡的教學模式。一位友人轉述,兩位常在野地玩耍的姪女,沒有大人拿著識字卡去教他們所謂的「認識」大自然。在他們經常玩耍的地方有馬櫻丹和蘆葦。他們發現到馬櫻丹的花可以輕易地撒著玩,而蘆葦的種子會隨風飄散,就主動幫這兩種植物命名:前者因為可以抓起一把撒在人家頭上,像下雨,所以被叫做「下雨花」;而後者,因為群聚散揚像蜜蜂成群結隊,叫做「蜜蜂草」。在這個場景中,我們可以清楚看到,名稱是怎麼被創造出來的:那是由命名者(小孩)和被命名者(植物)的相互關係中誕生出來的,是命名者從這個實質具體的相互關係的主動意識中被給予出來,而非被動地接受他人的告知。

這是一種主動或能動的語言學。相反地,那種總是要求正確語詞和構句的語文教育是被動的語言學,它將語言視為固定、不會演化,更無法去創制、發明的一套系統,使用語言的人僅能被動接受和學習。面對語言的變異性,則是透過一系列的考試和規定試圖來加以規範。這種被動的語文學無視語言的不穩定,並抹煞了文學的可能性。這正是我們當今文學教育所遭遇的問題。

主動的語言學絕非反對語文教育,相反地,是語文教育在反對和壓制能動的語言學。得釐清語文學和文學的衝突差異所在。比如,前面提到的「蜜蜂草」,這是語文學所不容許的字詞,它的正確名稱應該是蘆葦。可是,語文學無法去預測、涵蓋該植物在不同狀況和不同的人相遭逢的無數情狀,比如小孩將之撒揚在風中的遊戲情狀。又,「貓」指稱我們對貓的概念,語文學上,這是名詞。語文學系統會去壓制該詞作為其他詞性的可能,比如,將之作為動詞使用。然而,當代大陸小說家莫言,在小說中寫了某人「貓著腰」。既然可以「貓著腰」,那可不可以來個「牛著做」?

這種壓制會扼殺文學性語言,即一種充滿變易與能動性的語言。《山豬.飛鼠.撒可努》的作者,排灣族作家亞榮隆.撒可努回憶他小時候被壓制的經驗,他的作文總被老師批評為「跳躍式邏輯」、「文藻、辭彙不通」。他要形容滿山水果,寫著「水果多到我的眼睛裝不下」,但是卻因此被嘲笑。事實上,成語「琳琅滿目」中的「滿目」不也使用了同樣的比喻法嗎?

相信如果他當時使用了琳琅滿目來形容,那老師肯定會加以讚賞而非嘲笑。很久以來這種以成語為尚的教學扼殺了不知道多少文學細胞。Anna的哥哥就是如此。他的造句充滿成語,比如:「這家餐廳不但窗明几淨,還有青山綠水的風景和山珍海味的美食,簡直是世外桃源,也因此有口皆碑。」這樣的句子,老師竟給了三顆星的評價。

作文造句中片語「琳琅滿目」的狀況甚至到了「滿目瘡痍」的境地。這說穿了只是為了考試的教學。套語式的表達阻礙了孩子和我們以自己的眼睛去看和以文字去自由表達我們和世界遭逢的各種情狀差異。

當代作家甘耀明在《喪禮的故事》中,就批判了這種以考試為導向的成語教學。那涉及一位不愛讀書的小孩無意間拔了一位乞丐的一根鼻毛,因此神奇地獲得最高分的國文成績。這情節自然是嘲諷祭孔時拔牛毛以求智慧(好成績)。接下來,幾位同樣不喜歡上課的同學蹺課相約再去拔鼻毛。好玩的一個情節在於:乞丐爬樹跑走了,幾位孩子也跟著爬上去找,沒找著,卻從樹上發現到教室外的鄉間山水如此美好。這景緻引得孩子想造句吟詠一番。

一位小孩說:「真沒有想到我們這裡有這麼好的風水。」另一個小孩接著說:「這風水真是好到可以自掘墳墓。」

不知道Anna哥哥的國語老師會給這個成語造句幾顆星?甘耀明借著孩子之口說出了片語教學的自掘墳墓!

藍劍虹
喜歡閱讀很多課外書籍和閱讀小孩;
喜歡將故事當理論閱讀,將理論當故事閱讀;
也喜歡書寫。喜歡畫畫,也教小朋友畫畫。
著有:《以塗鴉對抗填鴨》(人本)、《塗鴉畫冊:放牧的眼睛》(人本)、
《許多孩子·許多月亮》(晴天),編過《劇場事》等。

(刊於《兒童哲學》第5期,2011年5月出刊)

《兒童哲學》第5期(2011.05.10出刊)


他創作我閱讀

孩的畫 
02  往他方冒險    王書瑋、陳翰、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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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飛行盲人    楊隆吉        
            
故事
18  模特兒夢幻秀    傅林統                
   
宋文里寓言(四) 
27  作家    宋文里               
     
剪開看 
30  23小人。涼。    Doggku      
              

兒童哲學二三

故事說演與哲學談論 2 
04  一個早上,唸17遍    楊茂秀    
                
兒童哲學在台灣 5 
07  幼兒,更容易談哲學    錢宥伶                    
      
兒哲師培上課筆記 
11  心中的鼓聲    蔡幸珍 
                   
小孩與語言 
22  從「火車條」說起    藍劍虹           
         
小手牽大手 
31  剛剛跌倒的傷口    劉秀玲      
              
思考拼盤 
42  三則故事    楊茂秀            


對話

電影討論會
33  我和我的小鬼們    余曉琪            
        
老頑固的呢喃 
40  能思考,愛閱讀,會生活    鄭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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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一下午的故事    黃偉傑        
             
讀者說 
45  「思考」與「討論」    李庭蘭   
                  
小編說 
47  為什麼用小孩的畫?    廖小瞇       
             
蟲話 
48  曹俊彥來毛毛蟲   毛毛蟲   


小輯

觀點 
28  城市的貓      
                  
觀點
29  小孩與動物    瞇    
                                  
虛足在思考    
38  我被跟蹤了    李明足           

佈告欄 

49  暑期兒童營隊:小王子哲學探險
50  兒童哲學與毛毛蟲。徵稿訊息。訂閱、零售辦法、寄售點
51  閱讀「閱讀教學」研討會  


刊頭設計:瞇
封面用圖:陳翰
封底用圖:Doggku
內頁插圖:瞇(5、6、8、11、12、26、32、35、43)、楊舜斌(14)、楊隆吉(17)、林思瑜(19)、鄭孟偉(21)、蕭詠心(29)、王書瑋(47)

說明:陳翰、林思瑜、鄭孟偉、蕭詠心、王書瑋等圖作,皆取自《許多孩子,許多月亮》,藍劍虹著,晴天出版。

第5期【小編說】——「為什麼用小孩的畫」以及「長大後的你」

寫小編說時,常不自覺越寫越長。希望這次沒有。五月份的小編說,想說的是「為什麼要用小孩的畫」。這個想說想很久了。趁著編月刊時,趕緊說一說。剛寫完,還熱著,先貼了!


「為什麼用小孩的畫」以及「長大後的你」






文:廖小瞇

月刊改版後,開始用小孩的畫做封面。每次有人稱讚封面好看時,我都會趕緊說那是小孩的畫。不過,用小孩的畫做封面,最重要的倒也不是因為「好看」(不過確實也是因為好看啦!我真的覺得好好看喔!)

真正的原因是:X!他們每一個都比大人還要會畫!

比大人還要會畫,其實沒什麼了不起。在改版構思時,我拿著用小孩畫預排的封面,一張一張擺出來。我說:「你看,畫得比大人還好!」總編楊茂秀說:「小孩本來就畫得比大人還好!」

有什麼能力,是越長大越消褪的呢?是本來有後來沒有的呢?在變成大人的過程中,我們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

小孩會不會覺得他們自己畫得很好?我不知道。說真的,我覺得畫得好不好一點都不重要。大人畫得好不好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不畫了,或怎麼畫都是一樣的。

每當有人聽見「兒童哲學」,常有的反應是「這是什麼」,再來可能是「這是給兒童的」,與我無關。當然,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覺得重要的、和不重要的東西。而《兒童哲學》覺得重要的,是我們覺得對人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比如「感覺與思考」,是從小孩開始的;這不是長大之後才學會,是本來就有的,可是它卻變僵了或變硬了。但只要還在就不怕,我們要記得自己有,並且,告訴自己不會將這些東西從小孩身上奪走。

長大後的你,如果曾經覺得這個世界不可愛,不要灰心,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很多小孩。

ps. Google「每當有人聽見兒童哲學」,你會遇見《兒童哲學》部落格  http://caterpillarp4c.blogspot.com/

(畫:陳翰。取自《許多孩子,許多月亮》,藍劍虹著,晴天出版。)


2011年5月18日 星期三

《兒童哲學》新增寄售點:小小書房

每增加一個寄售點,就多一個與大眾接觸的機會。五月,《兒童哲學》開始在小小書房寄售。小小書房位於頂溪捷運站1號出口巷內的市場中。我很喜歡,書店在市場中的感覺。



小小書房
永和市復興街36號。捷運頂溪站1號右轉,第一個洞右轉直走1分鐘。02-29231925


──廖小瞇

2011年5月16日 星期一

溫暖

每當收到作者的信,讀著他們的信,或稿子,就覺得溫暖。
雖然他們並不在我身邊,但我們為著同樣的事情,努力。

——廖小瞇  20110516

2011年5月6日 星期五

閱讀筆記.《「沒有東西」送給你》、《一吋蟲》與一些數學問題



你可以把「沒有東西」送給別人嗎?收到「沒有東西」的人,得到了什麼?

「沒有東西好看」,是什麼意思?
「沒有東西好玩」,是什麼意思?
「沒有東西可以買」,是什麼意思?
「沒有東西」可以買嗎?
「沒有東西」可以裝起來嗎?

比較小的「沒有東西」,跟比較大的「沒有東西」,
小盒子的「沒有東西」,比大盒子裡的「沒有東西」多嗎?

2 x 0 =
9 x 0 =

0」跟「沒有東西」(沒有)一樣嗎?

我沒有錢。
我有「沒有錢」
我有0個錢。

「你實在不需要給我任何東西」。
「沒有東西」和「一切東西」。

我沒有任何東西  I haven’t got anything
我有沒有東西→ I have nothing

沒有東西、任何東西、一切東西
Nothinganythingeverything





量東西。測量。

如果你沒有尺,你會怎麼量東西?

一吋蟲用自己的身體量東西。我用我的手指量東西。
每次量的都一樣嗎?

弧面測量、直線測量、圓周測量。

聲音可以量嗎?如果可以量,量的是什麼?用什麼量?

量什麼?用什麼量?
用尺量體重。用磅秤量身高。